我抱着被子,枕着星海。

【双离】情

  • 初识

       姜离和离非的初识没有风花雪月,只是在普普通通的一个明媚的午后,小姜离被她的母皇拉着去找当朝太傅离明讨论国政。两位大人围着桌子,对着本折子指指点点、比比划划,小姜离百般无赖,干脆跑到离府后花园揪草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喂,你干什么呢?”小姜离被吓的跳了起来,猛一转身,连退两步方才稳住身形。说话的是一位俊俏的小公子,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,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,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,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,如同绸缎。小姜离撇了撇嘴:“没干什么呀。”,极力把手背在背后,讪讪地笑着。小公子啧了一声,上前抽出她的手:“拔草呢?”

       姜离尴尬的双颊通红,撇了撇嘴,故作镇定道:“本……本公主拔你几棵草怎么了?”离非心里一盘算,能让当朝皇帝带出来的皇女估计也就三公主姜离一个了,当即松开拽着姜离的手,后退一步单膝跪地:“臣不知是三公主殿下,多有冒犯,请公主治罪。”姜离摆摆手:“无妨,公子名甚?”

       “臣名离非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行了,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离非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,殿下?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叫姜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,殿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让你叫我姜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殿下,这怕是不合礼数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让你叫就叫,你要抗旨?”

       “臣不敢。”

   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室内,正巧两个大人也谈完了事务,姜离眨眨眼睛,跑到母皇边上拽了拽母皇袖子:“娘亲~离离想要这个哥哥当离离贴身侍卫~”

       帝王抬头看了眼离太傅,温声道:“太傅愿意吗?”离明看到自己儿子讨了公主喜欢,高兴还来不及,连连应道:“能被公主殿下看上是离非的福气,全凭陛下定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好,那朕便命你为离儿的近身侍从,定要保证离儿不伤分毫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  • 情愫

       “殿下……别玩了,外面风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说了让你叫我离儿,殿下殿下的多生分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离非一晒,慢慢走过去,弯下腰与姜离平视,伸手拢了拢姜离微乱的结鬟,柔声道:“离儿,该回去了。”姜离一愣,嘴微微张开,睫毛扑闪扑闪:“啊……回去,那……那那回去吧。”离非轻笑,真可爱,他想。

       姜离近似奔跑般冲回自己寝宫,合上门之后拍了拍自己胸脯,“呼……”。他真好看,怎么这么会使美人计呢……最后,姜离在充满了离非的梦境中睡去。

       那边离非看着姜离仓皇跑去的背影,无奈的摇了摇头,抬脚跟上喃喃道:“这小丫头,别跑着跑着摔了,这么不禁吓,啧。”

  • 定情

       “喏,给你。”姜离伸出手,手掌上托着一枚玉佩,这抉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,通体温润,上有双龙盘旋争大日之雕刻,而那枚太阳突出少许,上点红漆,轻轻的抚摸上去,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红漆点上颜色,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红色,剔透晶莹,很是漂亮。

       离非不明所以,本想拒绝,却看到姜离脸上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情,起了调笑之心:“离儿这是作甚?”说罢抬手揉了揉姜离的脸颊。

       姜离一巴掌拍掉离非的手,道:“母皇说碰到喜欢的人就把这个给他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,到最后一字时已经微乎其微。离非一愣,“殿下……这怕是不合礼数。”姜离垂着头,咬唇说:“没事,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殿下先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公主殿下,你好好听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离儿,我心悦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姜离身形一颤,扯了扯离非的衣袖,大眼睛中还留着刚溢出的泪珠:“真…真的?”

       “千真万确。”

  • 事变

       永清帝十五年,太女曦叛乱,后被镇压,三公主离被封太女。

       “离非,这奏折讲的什么东西啊?”

       “离非,这老头怎么这么多话啊?”

       “离非,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殿下,臣现还是外人,不便插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嫌我烦了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曾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行,那你先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  • 离别

       永清十六年,帝驾崩,传位于太女离,定年号太和。太和元年,边疆遭受侵犯。帝封离非为领军将军,排遣三十万大军奔赴边疆。次年,大军班师回朝,可领军的不是离非。

       姜离坐在龙椅之上,却略显失态:“将军呢?!”

       “他人呢?!”

       “启禀皇上,离将军他……战死沙场。”

       太和元年九月,边疆。离非看着对面整齐的敌队,深吸一口气,拍了拍马,吼道:“冲!”说罢,自己第一个往前冲去。

       猎猎风过,红旗残破。罡风卷过大漠,离非两条腿都负了伤,靠在自己死去的战马边,把鼻烟碾在指头上,轻轻吸入,煌煌大漠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。鼻烟来自江南,轻柔细淡,里面的薄荷会让他想起帝宫的那个姑娘。她会烦恼,会时不时的跟他讲笑话,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哄他开心,姑娘的腿和白丝鹭一样细,一样长。将军白发征夫泪,残念里竟都是些红巾翠袖。离非无奈笑笑。

       离非快要死了。他开始疑惑白无常和黑无常是否混在大漠的烟尘里,骑马而来。直到近了,离非才发觉烟尘后面的是铺天盖野骑着狼的敌人。离非身边已无兵器,只是从地上拔出巨大的残旗。离非高举红旗,将之狠狠插进土里,军旗血红,尽是残洞。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再无险时,我便是关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离儿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食言了。”

  • 最后

       要说大周历史上有什么稀奇事件,那太和帝定是可以拿出来谈一谈的。这太和帝呀,终身不曾定下皇夫,杀伐果断,却经常微服去边疆看看。有宫人说,太和帝寝宫后竖着一块墓碑,太和帝闲来无事时经常携着一壶酒跪坐在这墓前,喃喃自语些什么。这碑上刻着的,是定国大将军离非。

       “离非…你,你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——寒灯纸上梨花凉,离等风雪又一年。

——黄泉路上,忘川河中,三生石旁,奈何桥上,褪尽风华,臣将永远在彼岸守护陛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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